[遊戲王] [闇表] Hide & Seek_07

浪跡天涯:



*古代架空


*長大了一點的(?)小王樣(還是王子的時候)跟小AIBO




  吹來的風暖暖地擦過了臉頰,池間的白蓮花輕柔蕩漾,水紋勾勒出一圈圈漣漪,模糊了他倆倒映在水面上的影像。


  亞圖姆輕蹙著眉頭,想著那些曾經發生在眼前的事情,伸出去的手猶豫地停在空中。




  「來玩吧。」他的聲音準確地劃開了亞圖姆雜亂的情緒,清澈的雙眸裡承載著天真爛漫,他也伸出了自己的手,緊緊握住亞圖姆的手。


  「來玩吧!」他將話重複了一次,給了亞圖姆一個堅定而柔軟的笑容。


  「嗯。」




  水池的高度在亞圖姆的膝蓋附近,亞圖姆緩慢地在水中邁開步伐,兩人屏住呼吸,亞圖姆停了下來,算準了時機之後用力往水面下一撲──


  「啊,逃跑了,夥伴,往你那邊去了!」


  「我來抓!」他在混亂的水面看見了一抹快速游過眼前的黑影子,趕緊伸出手去往池裡一撈,感覺到魚受困在自己兩手之間,但想提出水面時卻因為魚尾強而有力地擺動而讓他抓不牢,還失去重心跌倒在水池裡。


  「夥伴,有受傷嗎?!」亞圖姆趕緊跑上前去,伸出手拉住坐在水池裡面的他,但他卻是看了亞圖姆一眼之後爽朗地笑了起來。


  「沒事──不過衣服都濕掉了……」他有些懊惱地看著自己浸濕的衣服,亞圖姆偏頭想了下,隨後也和他一樣整個人坐在水池裡。


  「嗯?」


  「跟夥伴一樣,就不會有人罵你了。」亞圖姆望著水中兩人濕透的衣物,沒看見他聽聞話語後握緊的拳頭。




  「王子,現在是、王子!?」有事稟報王子的賽特壓根兒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會是這樣的畫面,忍不住提高了聲調、其中還混雜著些微煩躁。


  「來人!快替王子換套衣服!你這傢伙,怎麼能夠讓王子在水池裡──」


  「不是的。」亞圖姆站起身來,他怯懦地縮縮身子,但看見亞圖姆走上前去準備跟賽特理論的同時,他下意識抓住了亞圖姆的衣角。


  亞圖姆卻沒有回頭看他,而是停了下來,站在水池中央,彷彿漣漪以亞圖姆為中心擴散出來的。


  「是我先下水的。」


  「王子……」


  「……不管怎樣,都先換衣服吧。」賽特扳著一張臉,揮揮手指示著仕女帶著全新的衣物上前,語氣還帶著不悅,而後轉身離開了水池邊。


  亞圖姆這才轉回身體,朝著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他將雙腳浸在水池裡,晃呀晃地掀起小小的水波。


  亞圖姆在換好衣服之後就跟著賽特離開了水池邊,他心想,現在的法老身體微恙,聽亞圖姆說他也開始學習要怎麼處理政事了,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幫亞圖姆什麼忙,能夠分擔任何一些東西都好。


  「嗯……」他停下了晃動的腳,在陽光照耀水面而波光粼粼時開始深思。




  不知道這樣的自己能不能在王宮裡找到一些能夠幫忙的事情。不過畢竟跟王子不一樣,這麼小的年紀也不能夠做什麼工作吧?


  那要怎麼樣才能幫助亞圖姆呢?


  他繼續偏著頭思考,但早已下定了決心,要靠自己,來幫助亞圖姆才行。


  除了報答之外,也算是表示自己心意的方式。




  他從水裡收起了雙腳,腳印沿著他離開的方向綿延著。




  黑夜來臨時就是牠醒來的時分。


  巨大的黑影壟罩著殘破的村落,死靈在牠的周圍圍繞著,牠張開牠粗壯的雙臂,震懾黑夜的淒厲聲響從村落深處傳來。


  盜賊王則是從黑影身上一躍而下,彈指之後巨大的黑影散佚在空中,月夜恢復了寧靜與平和。他抬頭望著月亮,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將手指輕放在唇緣,一聲響亮的口哨聲在空氣中傳遞,達達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一聲嘶吼之後停在他的面前,盜賊王拉住馬繩躍上馬背,懸崖邊出現一整群黑衣人同樣騎著馬,他高聲大笑,用力踢了馬腹。


  「走吧!這裡都是我們盜賊的天下!」




  馬蹄在黃沙上奔馳,盜賊王駕著馬,在燈火通明的村落停了下來,輕蔑地笑了一聲後擺手命令身後的黑衣人提起前端點燃火焰的弓箭,準確地瞄準聚落的房屋屋頂,箭聲咻──地再度劃破夜晚的寧靜,尖叫聲此起彼落,艷紅的紅色倒映在盜賊王眼裡。




  亞圖姆皺緊眉頭看著神官送上來的公文。


  站在一旁的瑪哈特也一同扳著臉,嚴肅地看著坐在王位上的亞圖姆,直到負責地方的官員上朝,向亞圖姆稟告近期盜賊猖獗,距離王宮不遠之處已經有好幾個村落被燒毀,村民的貴重財物都被盜賊掠奪殆盡。


  「瑪哈特,多注意點,要是那群為非作歹的盜賊也這麼輕易地闖進王宮,我想就不是你能夠負責的事情了。」賽特站在一旁冷冷地望著瑪哈特,亞圖姆看見瑪哈特咬緊牙根,握著拳頭,而後勉強舒緩自己的神情,轉向亞圖姆輕聲詢問。


  「王子,是屬下管理不當,請您准許多派一些兵力前往視察。」


  「嗯,瑪哈特,麻煩你了。」亞圖姆放下手中的筆桿,掃視著站在神殿的每一個神官,身上配戴的六樣神器閃著金光,沒來由卻讓亞圖姆感到一陣巨大的壓力。




  積木仍然戴在法老王身上,然而隨著法老王臥病在床的時間越來越長,終於有一天亞圖姆在西蒙的帶領之下來到了躺臥在床鋪上的法老王身邊。


  「我所犯下的過錯,就由我來承擔……」法老王痛心疾首地閉起眼睛。




  亞圖姆始終不懂那句話背後的涵義,但在那一刻父王露出的神情卻疼痛地烙印在自己的心口上,熱燙地使自己不得不去在意那些所謂「過錯」到底是什麼。


  法老王將積木顫抖地交到亞圖姆手上,亞圖姆記憶中的那雙厚實溫暖的雙手已不再,取代而之的是蒼老與疲弱的掌心。


  「我兒,從現在開始,就要讓你掌管整個埃及了……」


  「父親……」亞圖姆忍下了從心底翻騰上來的痛楚與悲傷,在法老王面前戴上了積木。


  「父親,我會努力的。」




  「王子,過幾日之後我會替您舉辦儀式,到時向人民宣布您是繼任的法老王。」西蒙垂下眼,還擔憂著法老王的病情,但仍然盡忠職守地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西蒙,辛苦你了。」亞圖姆低聲回應著,心中反覆呢喃著法老王方才叮囑自己的語句。




  「這個……應該是……」亞圖姆撐著頭,在桌前翻閱著莎草紙,眉頭在閱讀的過程中越皺越深,就連身旁傳來呼喊「王子」的聲音都沒注意聽地就招呼門口的人進來。


  「嗯,進來吧。」


  「亞圖姆看這麼多東西應該很累了吧?」那聲音走近之後帶點笑意,刻意強調了名字,使得亞圖姆才從字句當中回過神來,看見他溫暖的笑臉才鬆懈下自己緊繃的情緒。


  「夥伴,嗯?這些是……」亞圖姆才發現他的手上堆滿了莎草紙,他將紙張小心翼翼地擺上亞圖姆面前的桌子。


  「王子剛剛吩咐要來的資料跟檔案。」他眨眨眼睛,亞圖姆則是露出會意的微笑。


  「謝謝。」亞圖姆將攤在桌上的莎草紙堆疊整齊,看見他在身邊躊躇著、不知道在煩惱什麼事情的模樣,亞圖姆忍不住發問:「夥伴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啊,就是……我偷偷問過瑪哈特,他說我可以幫忙送一些上呈給王宮的公文!也可以教我一些書記的技巧……」


  「夥伴為什麼要這樣?」亞圖姆火紅的眼睛直直望著他,還帶著上朝時的嚴肅神情,讓他縮了縮身體。他知道亞圖姆沒有惡意,他知道──


  「因為、我也想替亞圖姆分擔一些。」看見亞圖姆露出驚訝的神情,他轉而堅定地直直望著亞圖姆的雙眼。


  「亞圖姆之後就是法老王了。我也想、想替法老王盡一點心力,就像神官們那樣──」


  「夥伴。」




  亞圖姆從心裡漾起了一種很奇特的感覺,那股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力量很溫暖,也讓自己連日來的壓力與疲倦消失得一乾二淨,在他的面前無須隱藏自己,可以大方地展露自己的所有情緒。亞圖姆害怕父親離世,但在神官面前他不能表現出來;亞圖姆害怕自己不能夠勝任所有國家事務,在人民面前不能表現出來,但在他面前可以。


  因為他是亞圖姆心中最信任的人。




  亞圖姆終於順從了自己的心意(這也是連日來亞圖姆最遵從自己想法的一次),輕輕拉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朝著自己的方向輕輕扯動,而後輕輕擁抱住他。


  「王、王子……」他驚訝、更多是羞窘地喊出聲,然而亞圖姆從自己肩上細弱地說出一句:「一下子就好了。」之後他就安靜而害羞地讓亞圖姆輕輕擁抱著。




  捉迷藏,是一個不小心,就會錯過彼此的一種遊戲。




Chiling.(2015.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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