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曲
年下とわかっていても 生意気と知ってても 手にするものはすべて あなたへと繋がってく
[虽然明白你比我年少 虽然知道你心高气傲 但还是愿意将我的一切 都与你紧紧相连]
——宇徳敬子《光と影のロマン》より
◆となりの黄瀬くん（隔壁的黄濑君）
架空+年下+HE
（一）
黑子哲也刚走到楼梯转弯处就看到了那个孩子。
黄色的短发，穿得有些单薄。
他的双手插在衣兜中，带着一丝无聊的表情望着天空。从他抿起的嘴角推测，他现在的心情应该算不上开心。
真不像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神情。
黑子依稀记起这孩子似乎是刚搬来的邻居家的孩子，昨晚来拜访的时候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所以不是太确定。不过从发色上来看应该没错。
很明亮的黄色，像是阳光一般温暖的颜色。
黑子的家在这一层楼的尽头。也就是说他如果要回自己家的话就势必要经过这个孩子面前。
无法就这么沉默地走过去呢。
黑子走到那孩子面前弯下腰。“你好，黄濑君。”
那孩子似乎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里满是防备。
“我是黑子哲也，就住在你家旁边。”黑子指了指旁边自己的家门，“昨晚你不是跟爸爸妈妈一起来我家拜访了吗？”
自己的存在感果然还是这么低啊，黑子这么想道。不过看到那种惊恐的表情出现在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上真是让他涌出了某种……快感。
“太好了，不是妖怪。”黑子听到他小声地说了一句。
果然还是小孩子嘛。
“你就这么站在外面，不冷吗？”黑子问道。
现在还是初春，料峭的春风依然很不温柔地在皮肤上留下微微刺痛的感觉。他穿得这么单薄，搞不好会感冒的。
黄濑撇了撇嘴：“只是跟姐姐吵了几句而已，她竟然就把我扔在了外面！”
心情很差的样子。
现在让他去道歉的话估计他会很不乐意吧，但也不能一直就这么站着。
黑子想了想，有了一个主意。
“黄濑君，陪我去打会儿篮球吧。”
打篮球可以让身体暖和起来，正好他今天的社团活动因为篮球馆整修的问题而取消了。
“篮球？”黄濑看起来并不感兴趣。
“很有趣哦。”黑子露出了一个笑容。
看到他这个笑容，黄濑不由得愣了一下。
“真没办法啊，那就陪你去吧。”他用一副大人的口吻说道。
黑子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了句“谢谢。”
“我说，你真的会打篮球吗？”
面对黄濑毫不掩饰的鄙视的眼神，黑子并没有介意：“我很不擅长投篮。”
“哈？那你打篮球还有什么意义啊？”黄濑虽然没打过篮球，但他还是知道一定要把球投到篮筐里才能得分的。既然黑子不擅长投篮，那就是说他无法得分——完全得不到胜利的篮球有什么有趣的？
黑子知道自己的篮球打得并不好，唯一能派上用场的就只有他独特的传球技巧。他并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只要自己能为队伍的胜利贡献一份力量他就满足了。
但是被一个小鬼头这么鄙视的感觉实在是说不上好。
黑子拿出手机快速地拨打了一个电话。
“青峰君，请来一下这个地方。”黑子报出了这个街头篮球场的地址。
“喂，阿哲！我现在刚到家啊！”手机那头传来了黑子哲也的搭档——青峰大辉的怒吼。
“拜托了，这是我一生最大的请求。”黑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黄濑并没有注意到黑子的这通电话，而是一个人在一边无聊地踢着石头。
看好吧黄濑君。
“所以说，你大老远的把我叫来就是为了陪这个小鬼打篮球？”青峰一脸不可置信。
他住在跟黑子相反的方向，冷死人的天让他跑了这么远就为了这么点事儿！
“没错。”黑子点点头。“不过黄濑君并不会打篮球，也不怎么看好我。”
“你这‘一生最大的请求’也真够廉价的。”青峰很是无奈，但黑子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就没办法了。“反正就是这小鬼见你连投篮都投不进所以就很看不起你，对吧？”
“真不愧是青峰君。”黑子说道。
青峰一拳砸在黄濑脑袋上：“小鬼，你可是会后悔的。”
黄濑捂住脑袋，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什么嘛，长得高了不起啊！这么凶神恶煞的样子，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恶鬼嘛！
“青峰君，下手太重了。”黑子有些责备地说。
青峰耸耸肩，捡起地上的篮球在手中转了一圈：“小鬼，你可要好好看着啊，阿哲可是很厉害的。”
黄濑看了看黑子，一脸的不相信。
半个小时后。
“好厉害！”黄濑看着正在打球的两人发出了赞叹。
黄濑从来不知道能有人会把传球传得如此绝妙。
黑子看着黄濑闪闪发亮的眼睛，握紧的拳头，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还是有符合小孩子的地方啊。
“我就说你会后悔的吧？”青峰抹了一把汗之后说道。
“青峰哥哥很厉害！”黄濑说完之后便转身向黑子说道：“对不起，黑子哥哥。”
对于没有兄弟姐妹的黑子来说，这一声“黑子哥哥”叫得他的心都软了。黑子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没关系的。”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打球？”黄濑仰着脸问道。
“当然没有问题。”黑子说道：“麻烦青峰君再陪我们一阵了。”
真是个篮球笨蛋。青峰挠了挠头。不过自己也没资格这么说。
“真是的，之后要请我吃饭啊！”青峰这么说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太晚回去的话黄濑君的家人该担心了。”黑子说道。
“可是我一个球都没投进呢！”黄濑沮丧地抱着篮球说道。
“黄濑君，等你再长高一些了，一定会很漂亮地进球的。所以不要这么着急，我们明天再一起练球好吗？”黑子弯下腰，注视着那双有着漂亮色泽的眼睛。
“明天也可以一起打球吗？”黄濑问道。
“当然，我们可以拉钩。”黑子用小指勾住了黄濑的，跟他许下了约定。
“阿哲，我都不知道着这么会哄小孩。”青峰在一边说道，他觉得小孩子简直太麻烦了。
“青峰君也可以一起来打球的。”黑子说道。
“算了吧，我们两家隔得太远了。”青峰摆摆手，拿起自己的外套穿好，“那我就先走了。”
“明天见。”黑子向他挥了挥手。
“青峰哥哥再见！”黄濑也向他挥着手。
“哦！”
“我们也回去吧，黄濑君。”黑子牵着黄濑的手向家里走去。
“黑子哥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凉太，黄濑凉太。”
“是吗。”黑子握紧那双小小的手，“那，凉太君，回到家可要跟家人好好相处哦。”
“嗯！”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长，最后悄悄地系在了一起。
那一年，黑子哲也十四岁，黄濑凉太九岁。
（二）
窗外的雨不停地拍打着窗棂，黑子哲也抱着枕头坐在地板上。
倾盆的雨落在这片土地上，也落在他的心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黑子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今天，黑子向赤司征十郎递交了退部申请书。
升到初三后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出什么。现在想来，也许早已经有所征兆，只是他并没有发现。
又或者是刻意忽视了。
青峰君开始不再来篮球馆训练了，只在有比赛的日子才会偶尔出现；赤司君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其他的人也变得跟之前不同了。
他们开始各自为营。黑子觉得他们已经不能称为一个团队了。
即使没有他，队伍依然会取得胜利。
那个球场上，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眼泪在心里聚积着，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哲也，凉太来找你玩了。”门外传来妈妈带着担心的声音。
“黑子哥哥！”
黑子只是坐着，也没有出声。
“抱歉啊，哲也这几天有点奇怪，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黑子妈妈说道：“所以凉太过几天再来玩吧。”
没听见黄濑说了什么，只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对不起，妈妈，让你担心了。
对不起，凉太君，我现在没办法陪你玩……
黑子紧紧地抱着枕头，仿佛这已经是他仅剩的所有。
“……不知道……凉太……”
有谁的说话声，带着些焦急。
黑子揉揉眼睛，这才惊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外面说话的人好像是黄濑妈妈。
黑子凑到门边仔细聆听着。
“凉太到底去哪儿了？外面明明下着这么大的雨！”
“我们分头去找吧，他还是个孩子，跑不远的。”
凉太君不见了？
黑子猛地拉开门冲到客厅里。
“哲也？”正准备出门的黑子妈妈惊讶地说问道：“你……”
“凉太君不见了吗？”
“是啊，刚才从我们家出去后也没有回家，不知道去哪了。真让人担心……”
黑子的呼吸一顿。
刚才的话，是因为自己吗？
把他拒之门外，他是否觉得难过了？
“我去找他。”黑子说着就向外面跑去。
要是凉太君出了什么事的话，黑子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黑子刚跑到楼下，就碰到了湿淋淋的黄濑。
“凉太君！”黑子蹲下来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嗯。”黄濑想用袖子擦擦脸，却发现浑身都湿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把护在怀里的东西递给了黑子。
“这是……香草奶昔？”
黑子睁大了双眼。
他淋着雨跑出去，只是为了给他买香草奶昔？
“难得能看到黑子哥哥这么惊讶的表情呢。”黄濑笑着说道：“要是有香草奶昔的话，你的心情是不是就会变好了？”
真是个小笨蛋。
“谢谢你，凉太君。”黑子抱住他，没有介意自己的衣服也湿掉了，“但是以后绝对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
“好。”黄濑点点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凉太君，我们赶快回去吧。”黑子把他抱起来向楼上走去，“要赶快洗个澡不然会感冒的。”
“那我可以跟黑子哥哥一起洗吗？”黄濑乖乖地搂住他的脖子问道。
“好啊。”
“黑子哥哥，等天气放晴了我们再一起去打球吧！”泡在热水里，黄濑兴奋地说道。
正在冲头发的黑子动作一顿。他关上阀门，低声说道：“抱歉，凉太君。我已经不想再打篮球了。”
“为什么？黑子哥哥不是最喜欢篮球了吗？”黄濑闻言一下子从水里站了起来。
比想象中还要激烈的反应让黑子有些惊讶。
“……大概是因为，已经没有人再需要我了吧。在那个球场上。”
篮球落地的声响，球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观众的喝彩声，全部都变得讨厌起来。
自己本来就只有传球一项特长，如果连这个也否定掉的话，打篮球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黄濑走到他面前抱住他：“我还需要你啊，黑子哥哥。你不是答应要一直陪我练球的吗？你不是最讨厌放弃了吗？”
黑子怔怔地看着他，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哇，黑子哥哥！”黄濑手忙脚乱地拿来毛巾笨拙地帮黑子擦着脸。
黑子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孩子。明明很多时候都一副很拽的样子，可却也会有这样温柔的举动呢。
“谢谢你，凉太君。”
是啊，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呢。
自己一定要打倒他们，向他们证明自己。
篮球，并不是一个人的运动。
“凉太君，雨停了的话我们就去练球吧。”黑子说道。
“好！”黄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想了想，学着大人们的样子胡乱揉了一下黑子的头发。
那一年，黑子哲也十五岁，黄濑凉太十岁。
（三）
“那边的那个分叉眉，来跟我一决胜负吧！”
温和的春日的下午，黄濑偷偷溜进诚凛高中男子篮球部所在的篮球馆内。一看到黑子身边那个高大的身影后，便一口气冲过去并发表了如上宣言。
黑子的现任搭档——火神大我一脸的不明所以。
黄濑继续说道：“如果不能打败我的话，我是不会承认你是小黑子的搭档的！”
火神转向黑子：“你熟人？”
黑子点点头：“邻居家的小孩子。”他走到黄濑身边给了他一记手刀：“凉太君，你这么说对火神君太失礼了。而且你现在是打不赢火神君的。”
其他几人看着这个比黑子还要高一点的男生，实在无法把他跟黑子口中“邻居家的小孩子”挂上钩。
“太过分了，小黑子！我明明已经有很大进步了的！”黄濑抱住他。“我只是不想再见到小黑子那种表情了……”他小声说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黄濑开始叫他“小黑子”，而非之前的“黑子哥哥”了。不知道是因为他长大了的缘故，还是觉得黑子其实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那天的自己，真是太丢脸了，最后竟然还被比自己小的孩子给安慰了。
但黑子也因此得到了勇气。
“不会再变成那样子了。”黑子说道。
“可是这家伙怎么看都跟小青峰是同一类型的吧？如果他变强了之后也丢下了小黑子怎么办？”黄濑说道。难道黑子特别中意这一类型的男人？
火神莫名感到了一股强大的敌意。
“我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的。”黑子坚定地说道，“凉太君不相信我吗？”
“当然没有！”黄濑立刻摇头。
黑子摸了摸他的头发。
“对了，教练。能让凉太君也一起训练吗？”黑子向相田丽子询问道。
“嘛，也不是不可以。”相田说道：“不过只有今天啊！”
“太好了！”黄濑蹭了蹭黑子的头发。
“你们关系可真好啊。”火神感叹道，不知怎地就想起了自家兄长来。
不过他可不像这家伙这么粘人。
“当然啦，我最喜欢小黑子了！”黄濑的眼睛里似乎都能冒出星星来了。
什么啊，这种像是告白一样的话！
“好了，凉太君，来训练吧。”黑子说道。
这又是什么啊，这种宠溺的语气！
诚凛男子篮球部的其他人纷纷在内心吐槽着。
被吐槽的两人却完全没有自觉，自顾自地友好地打起了球来。
算了吧。
黑子的每一场比赛黄濑都去看了，自然也没错过Winter Cup最后一场诚凛VS洛山的那一场决赛。
虽然对黑子充满信心，但激烈的比赛还是让他紧张得手心里满是汗水。
诚凛赢得胜利的时候黄濑激动的差点叫了出来。
但是，在看到黑子跟他的队友抱在一起欢呼的时候，黄濑却觉得有一丝落寞。
不论自己怎么努力，能跟他并肩作战的人，却始终不可能是自己。
不过，黑子终于实现了他的“胜利”呢。
虽然他总是在说自己只是影子，但对黄濑来说，他却是道耀眼的光啊。
在看到黑子的时候，黄濑露出一个笑容。
“恭喜你，小黑子。”
那一年，黑子哲也十六岁，黄濑凉太十一岁。
（四）
“干杯！”
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抱歉，凉太君，让你这么费心。”黑子带着歉意说道。
“小黑子干嘛跟我还这么客气啊，我可是会伤心的。”黄濑笑着说道：“今天可是小黑子的成人礼，当然要好好庆祝了。”
不得不说黑子回到家却发现黄濑已经做好一桌饭等着他的时候还是很惊讶的。
“之前你问我要备份钥匙不是就为了这个吧？”黑子问道。
“也不全是啦。”黄濑说道：“小黑子一个人住我担心你不会好好吃饭什么的。”
黑子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说什么了不起的话啊，明明还只是个小鬼而已。
黑子现在一个人住在大学附近的学生公寓里，黄濑偶尔也会跑来玩。
“凉太君，训练和工作不要紧吗？我记得你说过最近的工作开始多起来了。”
上了初中后，黄濑开始做起了平面模特的兼职，凭借他高挑的个子和出众的外貌，现在也已经算是小有名气了。
而且他现在是帝光男子篮球部的主力，黑子可不希望自己的后辈就这么把时间都浪费到他的身上。
“那个没关系的哦，我今天拿到了休假。篮球部今天的活动也已经结束了。”黄濑把菜都夹到黑子碗里，“小黑子快尝尝我的手艺，我可是很有自信的！”
不久之前还整天缠着自己的小不点变得这么懂事，黑子觉得很不习惯。黑子咬着筷子想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父母心？
的确有些难以形容的复杂的感觉呢。
“怎么样？”黑子看到黄濑满怀期待的眼神觉得有些好笑。
“非常美味。”黑子轻轻拍了拍黄濑的头。
黑子不禁有些感叹时光的流逝，自己已经成年了，那个小小的凉太君现在也已经十分可靠了。
“凉太君，谢谢你。”黑子微笑着说道。
黄濑看着黑子因为喝了一点酒而有些微红的脸颊，突然凑到了他的身边。
“小黑子，也给我喝一口。”坐得有些近，黄濑都能闻到从黑子身上传来的洗衣粉的香气，混杂着酒精的味道钻进鼻孔里，刺激着他的神经。
“不行，凉太君还未成年吧。”过于接近的距离让黑子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黄濑没有说话，只是拿过黑子手中的啤酒放在桌子上，接着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按倒在了地板上。
“凉太君，你在做什么？请放开我。”黑子不解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黑子，你还一直把我当作小孩子吧？”黄濑的双眼看起来有些悲伤：“我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却还是感觉离小黑子这么遥远。”
他在说什么？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离你最近的位置呢？”
“现在你不就在离我最近的位置上吗？”黑子说道。
“小黑子你根本不明白。”黄濑俯下身抱住了他，快速的心跳透过了衣衫，仿佛在耳边回响着。“我可是渴求着你的。”
“凉太君你是认真的吗？”沉默了一下，黑子问道。
“你以为我究竟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女朋友的？”他可是学校的偶像，每天都能收到来自不同女孩子的情书，可他全部都认真地拒绝了。
因为他的心里，早就住着一个人了。
黑子回想起他们认识的这几年时光。那个跟在自己后面缠着自己一起练球的凉太君，那个冒着雨去买香草奶昔只为安慰自己的凉太君，那个总是能给自己带来勇气的凉太君。
当初那个小小的孩子已经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变得很有担当了。
黑子微笑着环住黄濑的背，他感到黄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凉太君，要试着堂堂正正地站在离我最近的位置上吗？”
“诶？”黄濑愣住了。
“所以说，要不要试着交往呢？”黑子摸了摸他的脸颊。
“小黑子，我不是在做梦吧？”黄濑不可置信地说道。
自己真的能站在他的身边吗？
黑子扯了扯他的脸，黄濑痛得裂开了嘴。
“小黑子，好痛啊！”
黑子松开手：“凉太君，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我可是个男人，而且比你还大了五岁……”
黄濑捂住他的嘴：“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后悔呢？”
“那就好。”黑子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似乎有些不妙。黄濑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黑子已经睡着了。
真是的，黄濑摇了摇头，认命地把他抱起来向卧室走去。
小黑子，既然说了那种话就要负起责任哦。
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地板上。
黑子睁开眼睛，然后感觉到头部传来了一丝疼痛。
“小黑子，头疼吗？”黄濑推开卧室的门，发现黑子捂住头在床上缩成一团。
“凉太君……”黑子看向黄濑，眼中带了一些水汽。
昨夜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的理性又受到了巨大的挑战，黄濑笑着坐到床边。
他俯下身，吻住了黑子的唇。
这样，就会让他暂时忘记头痛吧。
这一年，黑子哲也二十岁，黄濑凉太十五岁。
他握住了他的手。阳光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打下了柔和的光晕。
第十七曲 終わり